外面在下雪，这是几个小时前他起床时就看见的景象。
冬天的第一场雪在昨晚来临，大的势头在凌晨五点左右过去，雪在地上堆积了几厘米后，四处冒出被路边店面人家做起的雪人，鼻子上插着胡萝卜，近乎没有的脖子上是围巾。而现在飘在空中的，是星星点点的、未落地就融化的小雪。
屋子里暖气还开着，在连绵不绝而柔软的嗡鸣声中，混入了有人从屋外回来的响动。
木质地板吱吱呀呀，那人回到家时呼吸平稳而冷冽，伴随着塑料袋的摩擦，这个房间的门被打开。
“绿谷……”前两个字节声音还有些大，剩下的两个音节在他看到缩在被炉里的人闭上的眼睛后，硬是转了个弯，悄悄消失在空气中。
地上还有没有打扫的橘子皮，桌上也零零散散放了几个橘子，房间里充斥着果香。
这个天气还敢穿一件针织衫，一件薄风衣出门的也只有他了，放下了从外面买来的热——冷奶茶，他脱下风衣，凑到熟睡的那人身旁，看到压在他身下的笔记本。
翻开的那面上笔迹工整地写着英雄介绍、分析，他歪头看了看，才发现上面画的小人是他。
面前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，终于忍不住轻轻笑出来，蓬松的海藻头一抖一抖。
“喂，”他毫不客气捏了捏装睡人的脸颊，“起床了，这里睡会着凉。”
“轰君，想喝奶茶。”
“我买回来了。”
他又起身，把被冷落在一旁的奶茶一点点拢到身边。
“有点凉了……先热一热吧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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